秀业ABO（上）
曾经的ABO脑洞。题目完全没想好……完全是草稿一类的东西。序章都被我吃掉了。如果我有兴趣的话……可能继续写下去吧（番外都写了你就说这个？）。
一
新高一，开始了。
对于所有入学生来说，人生的新的一页又被翻开了。他们带着无忧无虑的笑容，抑或踌躇满怀的斗志，踏入了学园的大门。
椚丘高中作为一所直升高中，继续接纳着由初中部分配而来的学生，加上对外招生选拔而来的部分生源，又与往年一样，组成了一届新的高一部。在省内的学府中这所学校并不能拔得头筹，但仍然名列前茅，使人心向往之。
不过说到选拔，作为判断条件的，并非只有成绩一门。为了保持校园的安定，必须根据已有直升生的ABO人数比例，对选拔生的性别比例进行相应的调整。在这个学校里，优秀者仍被当做支柱，是灵魂一般的存在，因此，Alpha的人数几乎能占到50％。至于另外两性，Beta约为40％，而Omega，则是不足10％的比例。
倒也难怪，Omega这个物种，本身就极其稀少，而且他们的通性是能力低弱、性格温和——这是说好听了，说的重一点，其实就是胆小怕事。这些都是精英教育所轻蔑的，只是作为学校，总不能性别歧视搞得太过，再加上，总得有表现较差的学生，才能衬托好的更加的好，综上所述便没有实行初中部的成绩分班制，在外人看来，倒也是符合公平原则的做法。
9月份，刚刚开学，许许多多的事等待尘埃落定。学籍注册、住宿申报、班级会议、年级会议、新生典礼……一条条一件件，搞得人喘息不得。班里的学生半调笑着抱怨，然而对于班委而言，实则是新的磨砺。
不过目前为止，真正的班委还没有成形，只有一个代理班长，负责一切班内事务的运作。
浅野学秀走在通往校医院的路上。
这是个好天气，天空展现出一派碧蓝，如同油画色彩般的鲜艳；从上连亘至下，又如一片完整无缺的幕布。白云点缀其上，大小不一地倒有点莫名的艺术感。而在最下方，椚丘中学校，被阳光沐浴着，草坪中的草，草尖上盈着点点金光；桦树、五角枫在微风里轻轻摇曳枝条，发出“哗哗”的响声；连接各栋楼之间的柏油马路和卵石路，也被镀上了一层亮。
有男生女生逆着他的方向走过来，欢笑声细碎一路。他看到其中有熟悉的身影，便上前去问道：
“藤原，我们班的体检进行得怎么样了？”
“啊，是班长啊。”姓藤原的女生稍微有点脸红，脱口便说道，“我是班里学号比较靠前的，已经检查完了，也上交了报告书。各个诊室人都不少，所以其他人的话，大概还要等一等才能全部弄完。”
感觉面对他的时候完全变成了汇报工作的样子了，而且是不由自主的——她默默想道。
“我还不是班长，请不要这么称呼我。”浅野笑笑。虽然这个班长之位未来非他莫属，他还是在至少十位同学如此称呼他后依旧婉拒。
“那么，班里的同学们都是排在一起的是吗？”
“是的。”
“那……那名红头发的同学，也就是赤羽业同学，和大家在一起吗？”
“……赤羽君吗？这……好像没见到。”
——果然，又是这样。
在心里皱了皱眉，浅野还是笑着说：“我还是先过去看看。”他又看了眼在藤原旁边和她挽着胳膊的女孩子，“感情真不错，你们。这么快就交到了外班的朋友了。”
做了简单的寒暄后浅野离开了。而在他走远后这两个女孩儿却叽叽喳喳了起来。不过他并不在意她们到底说了些什么，无非就是——
“你们班班长好温柔啊，真会关心人……”
“是吧是吧？还很谦虚呢！”
“长的真好看……”
——这样，罢了。
身为Alpha的他本身就有权为自己的身份感到自豪。不同于平庸的Beta、弱小的Omega，他的存在价值，便是运用自身的力量、能力，为人类社会造福、带给人类光明。
他，即是骄傲。
然而现在的浅野顾不上去思考什么人生大义，眼下他要做的，只是赶快找到那个溜走的红发少年，这样而已。
与此同时，名为赤羽业的红发少年正仰躺在一片开阔的草地上，舒舒服服地晒太阳。
方圆百米之内阒无一人，一切都静悄悄的。
正如浅野眼中之所见，赤羽业也感叹道今天的天气真是极好。反正都要溜出来，这样正显得不虚此行。他几乎都要怀疑自己当初直升椚丘高中的理由其实不该是某个对手，而是这个独一无二的大校园——毕竟是私立学校，硬件设施上就是舍得花钱啊。
虽然浅野在班级里声称入学的第一次体检非常重要，部分数据可能会计入期末体育分的考核，但我们年轻的玩家怎么可能会听信呢。再说了，对他而言，还有比期末成绩更值得关注的东西。
在发下来的体检通知单上，那第一条被标出的——
性别鉴定。
在初二的时候已经进行过一次鉴定。这次鉴定，想必只是为了方便档案录入顺带进行。然而不管它是不是顺带，到底意欲何为，那都没有关系，他要避开的，也就只是这件事情本身而已。
相比起一年前的手足无措，如今再面对时已经积累了一些底气。尽管他不能接受这样的事，但现实就是如此残酷。这个事实是强加给他的，是让他时时刻刻都可以感到惊惧的梦魇。
“随它去吧。”
他淡淡地自语。
“是吗。所以，这就是你步入高中后的作为？”
有脚步声渐渐近了，草叶摩擦发出“嚓嚓”声响。
他几乎不想去看声音的主人，因为看了也没有用。这种三分嘲谑六分责备，余下一分看好戏的语气，除了他“可爱的”对手，再无他人。
“啊啊～没想到是浅野同学呢～好久不见啊～”
他嬉笑着把头歪向一边，朝浅野打招呼。
不久之前还面容温和的代理班长大人此时脸上已不带一丝微笑。他站在距离赤羽两步远的地方，居高临下。
“如果赤羽同学真的这么想念我的话，何不去校医院体检呢，大概还能早十几分钟见到我。”
浅野学秀站在向阳的一侧。阳光散在他的身上，使他原本就是淡金色的头发更加透明，加上他高挺的鼻梁、棱角分明的脸，看上去颇有几分神圣。
还真是随时随地巩固着自己的形象呢，他，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地——赤羽业轻哂。而在这之后，他又嗅到了丝丝缕缕的茶叶清香。毫无疑问，这是浅野身上Alpha信息素的味道。这会儿态度平和，尚在可以忍耐的浓度。乍一闻，倒还有点好闻。
“へ～我在想，会长大人的语文，莫非是体育老师教的吗？曲解人话的水平，也是一流呢～明明应该说，是你在意我，这回才十几分钟就找到了呢～”
浅野只微微勾了勾嘴角：“谁让你贵为一年三组的一员呢。”要是你在别的班，谁会大老远的来找你；相反的，那个班的班长也一样头疼不已吧。结果好死不死的这人居然和自己分到了一起班。高一生不能竞选学生会会长，反而还摆脱不了这个大麻烦，真是遭天谴了。
想毕他抬手看看手表：“没有时间和你说废话。总之，在校医院还接受体检的这段时间里，赶紧把事情办完。”
“不要这么无趣嘛～会长，一起坐坐如何？”说着赤羽便揪住浅野的裤脚，猛地向下一拽。
奈何浅野早已在他日积月累的行径中摸清了他的套路，在他将手收回之前就牢牢抓住他的手腕，身体落地后因力借力也将赤羽带了起来，翻滚两圈停稳后便成了他在下、赤羽业在上的局面。
茶叶的清香混合着青草泥土的气息，有愈加浓郁的趋势。赤羽感到有点不妙——他们两人现在几乎是近在咫尺，再这么呆着的话，他肯定会承受不住这种味道的蛊惑的。这与人本身的吸引力无关，只是因为生理的本能。
而浅野虽然身在下位却没有丝毫吃了亏的滋味，因为他看到赤羽的脸一点点地染上了绯红。随后那人便起了身，假装叹了口气：
“浅野同学还真是开不起玩笑。我去，这样就可以了吧～”
“好啊。走吧。”
“……难道你——”
“我监督你，以防你中途再次产生逃跑的意图。”
“……”
在某些事情上这人真是严肃的很，看来是逃不了了。
“话说回来，身为一个Alpha，你居然会被同类的信息素影响。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呢。还是说，难道是有什么别的隐情？”
浅野突然在身后开口，带了三分不怀好意的轻笑。
“你的想象力还真是丰富。”
他脸上仍是轻松悠然，却不自觉地绷直了背，拳头也握紧了。
二
凌晨两点，6楼，一个身影先由洗手间拐入，然后便在楼体内消失了踪迹，不过几分钟后，又在相距不远的档案室外窗旁闪现。借着月光，隐隐可以看出，来者的发丝涌动着凛凛暗红。
窗子开了又关，赤羽业一声不响地潜入室内。
在椚丘中学3年E组呆过整整一年的他，对自己不留痕迹这一点相当有自信。虽然此行几乎可以说危险程度几乎为零——如果连区区这点距离的外墙都不能爬过的话，那他这一年的暗杀行动可算白进行了。不过谨慎起见，他还是在来的路上避开了摄像头，且在医院内等待了几个小时后才开展了上述活动。
他带上手套。
学生体检的档案是按照年级、年级内再按照班级排列的，这样一来查找工作就变得十分轻松了。只查了两个档案柜——当然，上面的锁是经他撬开的——他便找到了名为“XX级C班”的档案袋。循着学号向下数去，他很快便翻到了自己的体检报告。
赤羽业
性别：O
……
在拿起报告时他奋力使自己镇静再镇定，否则大概稍不留神这几张可怜的薄片就会变成一团废纸。而此刻的他放在身侧的左手握拳，拿着东西的右手持续不停地颤抖着，金色的瞳眸则在外部光源的映照下闪烁着细碎的光，疯狂而不甘的。
再次深吸一口气，赤羽从衣袋中掏出笔，在O上涂改几笔，一个不太完美但不细看绝不会发觉的A，就此成就。
现代化发展如此之快，然而表格的完善使用的还是原始的人工誊写，这一点于他是件极大的幸事，使他可以把耻辱的真相掩埋。
他还清晰地记得、不，准确说来是刻骨铭心吧，初中体检时他是怎样的一副状况——
“喂，业，怎么样啊？”
同班同学走过来揽住他的肩膀。那时他还是在D班。
“什么？”
他还没从结果的惊恐中回过神来，这一系列动作就好似遭了蛇咬，使他猛地一颤。
同学看着他有些呆滞的目光，心里不禁有些疑惑，但也没甚在意：
“你怎么了？吓到了？想什么呢……我是问你体检的结果啊。怎么样，是什么啊？”
“……”他的瞳孔瞬间回缩，然而素来的反应力还是让他迅速做出回答。这回答十足模棱两可，但却带着看似悠然实则冷漠的寒意，如南极大陆上的极风裹挟霜雪扑面而来，“へ——你说呢？”
我们这位毫不知情的路人甲还不属于木头的范围，他隐隐约约看到了隐藏在真人身后好似杀手持枪瞄准一般的景象。那双金色的眼镜泛着光亮，好似刀锋一般锐利，似要把他盯出个洞。不过这却将他引向了误区，毕竟这样的气场——
“哈哈，是啊，你肯定是Alpha嘛。毕竟平时打架都那么厉害……我犯傻啦。”
从那时他就打定了一个主意。
他要将自己Omega的身份，隐藏一生。
不仅是在那时还是在现在，他都如此感激体检的时间不是初三而是初二。如果是在初三、在他在三年E组的时候，杀老师肯定会找他谈心，而他也肯定会在这种劝诫中放平心态，同时在全班同学的支持中接受他是Omega这件事；然而没有，时间安排不是那时候，而本来，像他这样的人又怎能接受自己是一个能力弱小、性情温和的Omega？越强大的人，他们的自尊心也是相应上升的，他们怎能允许自己在能力的分别中沦为性别的奴仆？赤羽业是不能服输的，是不可以接受命运判定的，是永远倔强地活着的存在。
“喂…医生…你确定，是这个结果……？”
他的声音虚软无力，盯着纸上的O，眼眶即将迸裂。
“没错。毕竟是用透视的直接观测的，不可能出错。”
医生抬头瞥了他一眼，顺便扶了扶往下掉的眼镜，然后又把视线收回去了。
他完全没有在意眼前这个人的所思所想。
“……”
什么啊。这都是什么啊。胡闹的吧。怎么可能。怎么可能。这怎么可能啊！！！
他的嗓子干燥难耐，再也吐不出一个字来。
而谁又能想到，总成绩年级第四、性格乖戾莫测、干架水平出众的赤羽业，居然是个Omega呢？
没人在这方面质疑他的性别，在测试之前是这样，在测试之后亦是如此。校医院的医生与他互不相识，倒是减轻了些许羞耻，而在种种条件下，他要做的仅是篡改档案和蒙混过关。
就和现在一样。
而回想起上午浅野学秀找到他的那个场景，赤羽不禁觉得有些好笑。
他一定以为自己是在故意和他作对吧，不服从指挥跑到寂静无人的大草坪上躺着什么的。不过这次，这倒真是只占一小部分原因。其实他只是想找个地方好好想想怎么把这次体检应付过去。他不认为自己真的能逃过，再说了，如果到时候只有他一个人没去体检，那么后来就得单独为他来一遍，这时候事情就不太好办了。
赤羽无心去惹得浅野麻烦——他们俩虽然是学习、精神领域上的对手，但还不至于时时刻刻都得隔应对方。这一点从浅野的态度也能看得出来。面对赤羽时，他基本上都是比较冷静的。
不过谁知道浅野内心里到底是怎么样的想法呢。放下这个不说，上午时候他可是紧跟着赤羽去了校医院。
“会长大人～我不都说了我要去了，这么跟着我有意思？”
“不是说过了吗，我得保证为我们班的效率拖后腿的同学终于到达了指定地点、中途不会再次逃跑啊，赤羽同学。”
他们俩一前一后，赤羽回头的时候便看到浅野脸上浮现出一丝嘲讽的微笑。
这家伙在某些事情上执着得让人觉得没趣——可能又在想他那一套支配者理论了吧，不过不得不说在一些时候这种执着好像直觉一般，并非刻意为之反而将未知之物看了通透，简直敏锐得可怕。
“浅野同学不会是在找借口吧～其实你也没体检？”
“那么，你觉得是谁害的呢？”
“欸～你这是推卸责任嘛。这样做可不对哦。”
其实赤羽是有些紧张的，如果他们连着测，或许会被浅野看到他是Omega。
“那可是要让你失望了。为了腾出时间办别的事，我是最早结束的一批。”
轻倚在档案柜上，有薄汗洇湿了他的脊背。他将纸页继续向后翻去，旋即看到了贴有浅野照片的一页。
Alpha，吗。
不过这也正常吧。
真是的。明明是可以公平竞争的人，凭什么——
——如果两个人的性别互换，又会怎样呢？
他被自己这个乍现的念头吓得精神一振。是啊，那样的话，自己便是堂堂正正的Alpha，不必欺世盗名；而这个和他处于同意水平线的人却要背负着他现在的一切压力，提防着随时可能的发情。
真是奇怪，为什么这时候会想到浅野呢？可能是那是他最不愿意服输的人吧。如果有一天身份被识破，最不愿意面对的其实不是他的亲密好友，而是这个人啊。
不、不会有这么一天的——
轻叹一口气，赤羽抬手看看表——快要到两点半了，于是便将档案依原样放回。在窗户的一开一合中，又像魅影一样消失在了黑暗里。
三
“喂，业，醒醒，传一下。”
前排的同学拿手里的一沓纸页敲了敲赤羽的脑袋。
原来是学园祭的策划书。
一抬头，浅野正和另外一个同学在讲台上讲解着什么，而他们身后的黑板上也写着“学园祭”三个大字。
开学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，浅野毫无悬念地成为班长，而其他职务，则是根据竞选志愿结合入学成绩分配的。在性别上，Alpha占绝大部分，剩下的几个被Beta占有。现在现在浅野旁边的便是Beta的文艺委员。
要说浅野学秀这个人，似乎也与赤羽初中时认识的那个浅野学秀不同了。从前在主校舍、也就是他在D班的时候，因为在同一层楼上所以打照面的频率还是相当高的。且本来他们身为年级前列，互相之间也会有所了解；以及在开尖子生动员大会时总是在场，一来二去也就认识了。不过他们本不在一个班，能说上话的时间便又几乎没有。有时候在食堂碰面了，也只是微微点点头——浅野和其它四英杰坐一起，赤羽和潮田坐一起。不过他们说不上话，其实并不是因为这种原因吧……浅野那种态度，通过平时简单的举止也能让人有所体会，比如赤羽有几次经过A班门口时，浅野都不在班内——他在第二列的第一排，还是很好认的，相反总是能在学生会办公室微微打开的门内发现他的身影。照常理来说即使学生会事务再繁忙也不至于会长每日亲自操劳，这么一来，唯一的解释便是，他是有意与其他同学保持距离的。
但是浅野这个人的厉害之处便在于，就算他这样做，在回到班里时仍然能够一呼百应。恐怕一来，英俊的外貌使人易于接受；二来，骄人的成绩和综合素质足以服众；三来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，领导人的气质。
不得不说在他贯彻自己支配者的理论时还是非常执着的。虽然赤羽业不吃这一套，但对大多数人，那种热血澎湃的漂亮话真的行之有效。想必他在班里的发言和身为学生会会长在全校面前的演讲别无二致：目标明确、重点突出，而惊人惊奇的是如果撕去他的层层私心，即便是这样，那些话也是没有任何漏洞的、堪称精妙的激励之语。
且说他们在食堂吃饭时，即便隔得有些距离，赤羽有时候也能感到有一种无形的压力迫着自己，像浪潮一样一遍又一遍席卷而来。后来他才知道这是名为信息素的东西在发挥效用，只是那时候第二性征刚刚开始发育，不太明显罢了。虽然他坐在人堆里，但是那目光就好像将面前之人视若透明，笔直地射过来，刺得他颈项发痛。
回想起来当时似乎就有不适感。原来在胜负之争上，在还未开始之时就已经有了一成劣势。
估计这也是浅野对所有他的挑战者的礼遇，只是后来他俩把这种对决挑明了，这种压迫感也就变得更强了。
不过大概还是在理事长一事里受到了教训所致，现在的浅野已经收敛多了。就像现在这样和Beta班委站在讲台上，换作初中是不可能的。毕竟嘛……以那个人的能力，包揽全部班委的工作也绰绰有余。
“你不竞选吗？”
在正式竞选之前，浅野看着手中的志愿统计单，问赤羽。显然，那上面没有后者的名字。
“欸～浅野同学为什么会这么想？”
“当然的吧。有实力的人当班委这种事。”
说这话的时候他脸上还带着常见的笑。
在赤羽看来这脸上就有点理所当然的意味了：
“别开玩笑了，”说的那么好听，“不就是好利用这个机会加紧对别人的支配么？”
“这也没什么错啊。”他笑的愈加自然，“不过，你就没点好胜心么？”
“哦～刺激我？你不怕C班变成年纪最混乱？”他也勾勾嘴角，“话说回来啊，你对自己接任班长可真有自信呢。不过……”
“……如果要是按照成绩来排，那就不太好了呢。”
在那个瞬间他明显感到周围的茶味浓郁了许多。
赤羽下的最大的赌注大概就是浅野的自控力。别的Alpha他还是自信能忍过去的，但对浅野，他总有点顾忌。他们最后一次体育活动是初三的倒棒比赛，而也就是那次，是浅野怒气最盛之时。信息素的爆发味道还是其次，最让人难以忍受的其实是那种伴随着气味而来的巨大眩晕感。Alpha等级越高，影响力也就越强。那是他第一次看到，Alpha的能力到底可以到达何种程度。虽然到最后他们还是赢得了比赛，然而在场的人绝对是受到了浅野信息素的冲击的，无一例外。
如果不是当时场面混乱他是绝对逃不开的，事实上那一天之后的时间里他都是在半崩溃的状态下度过的。而也就是这一次，彻底改变了他对Alpha的想法。
“在普通Alpha前暴露是因为他们的冲动易怒，会释放出大量信息素表明他们的地位，而这样的信息素释放是不完全的，区区无名之辈不足挂齿；真正需要防备的是那种在Alpha顶端的人，通常具备极强的领导能力和自制力，一旦被触发，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查阅过许多ABO方面的工具书后他做出上述总结。
“如果你不嫌事大，我乐意奉陪。”
那天的最后赤羽如是说。
最后虽然他当上了副班长，但仍然对自己的行为有小小的后悔——小小的，但确实是有。
“这样的话，又要和那家伙常常打交道。”
不过事实上，当赤羽业说出自己要竞选副班后浅野还是帮了他不少忙的。曾经有一份《班干部竞选人员详单》，将所有竞选人员全部编入，以表格的形式记录了每个人的入学成绩、性别、所获奖项、特长等数据——显然是浅野做的，在竞选前发给所有同学，美其名曰加深对竞选同学的了解，其实事实上就是变着法儿地帮赤羽刷履历。这种方式在人互相了解不深时还是挺管用的，各种奖和第一名往上一摆，人们会不由自主产生“即使看起来很爱玩但也有自己的学习方法，肯定在别的方面也很棒”这样的念头，想选不上都难。
就如同现在他坐在座位上仰起头，目光正与浅野的相对。
“你就不能给我表现得积极向上点吗。”
他甚至能猜到那人心中之语。
